疾风卷沙

【GGAD 端午 24h】故人叹1

-GGAD 6.18 端午 24h 联文 7：00档
-故人叹 by吴琼

-亚历山大AU

曲梗来自老栗栗，要 @Dr.栗 我居然给忘了

晦暗的明月在浮动着的雨云中忽明忽灭，流窜着的闪电给天际滚上了一道银边。在混浊的夜空下，伟岸的群山边，隐约可以看到连接成片的土灰色帐篷，那是格林德沃的临时驻扎地。

邓布利多拿着一封刚收到的密信在营帐之间穿梭，现在正值傍晚时分，守夜的士兵们却早就将帐外的营火点了起来。
快走到格林德沃的帐篷时邓布利多打了个寒颤，刚出来那会儿他还没觉得什么，但才走了没多久就被冻的够呛。

格林德沃老远就看见了邓布利多，他从侍从那拿过一条毯子，迎着邓布利多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艾克特福斯那边又有消息了？”格林德沃帮邓布利多把毯子裹好，然后两个人又一起往反方向走。

邓布利多将手中的信件递给格林德沃，他边搓着手边说到：
“艾克特福斯似乎要求他的军队整夜蓄势待发，我猜，他是料定你会因为兵力不济而半夜突袭。”

“那就让他们等着吧，”格林德沃随手将那张写着密报的羊皮纸扔进路过的篝火堆里。“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格林德沃又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邓布利多还站在原地。
“你也认为我向他宣战太过草率了？”

“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兵力如此悬殊的战役。”
邓布利多跟上格林德沃。

“现在诸神全都站在我们这边，这是最好的时机，”格林德沃将手放在邓布利多的肩膀上，两个人继续往前走。“阿不思，我们应该顺应指引。”

“遭遇罹难的人也总将灾祸归咎于天神，”邓布利多看了一眼被云层遮住了大半的月亮。“但事实是他们自己丧失理智，逾越命限而遭不幸。”

“阿不思，我无所不知的智者，”格林德沃笑着用手抚上邓布利多的长发。“如果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我遭遇不测，那一定是因为我逾越命限把你留在身边，而不是顺应神谕让你去当个祭司。”

“你知道我不愿看见你遭受任何不幸。”

“你应该相信你的灵魂，阿不思。”格林德沃看着他，邓布利多的眼中映着月光，就像是雨后初霁的波罗的海。“我们终将取得胜利。”

“当然，但我总是想要谨慎些，有一些细节我需要再想一遍。”

“好吧，阿不思，”格林德沃搂住邓布利多，他吻了吻他的红发。“如果你晚上想到了什么，或是想我想的睡不着觉，随时都可以过来找我。”

邓布利多回抱了格林德沃一下，看上去仍旧有些担忧，他走回他的营帐前掀开面前的帘子，然后将自己身上还带着体温的毯子扔进格林德沃怀里。“晚上还是有些凉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战场

凛冽的东风在冻结的土地上呼啸而过，敲击着两军将士的鼓膜。
格林德沃骑着一只高大的夜骐在军队的最前方徘徊，做着开战前最后一段鼓舞士气的演讲。

而艾克特福斯的军队就像格林德沃所预料的那样，因为整夜的防备而显得相当倦怠，困乏与焦躁在军中蔓延，士气越发低糜起来。

战争的触发的瞬间，犹如岩浆冲破火山口那般迅速。
艾克特福斯率领中军向格林德沃的军队冲锋，因为他认为格林德沃也会率领中军与他直面迎击。

但是格林德沃没有那么做，他率领右翼直接冲击了艾克特福斯的左翼。艾克特福斯的中军拥有精兵无数，但左翼却较为虚弱，而格林德沃军的进攻的右翼则是由最强悍的火龙部队组成。

霎时间，几百只“铁肚皮”煽动着翅膀掠向艾克特福斯阵营的上空，从它们口中喷射出的巨大火球在军队中炸开，来不及幻影移形的巫师和巨怪一起被火焰击中，惨叫声和烧焦的臭味在空气中弥漫。

紧接着它们俯冲而下，火龙背上的巫师同时向下方的战场投射咒语，密密麻麻的魔光从天而降，在陆地上作战的巫师根本躲闪不急。
火龙落地的瞬间，铁棘一般的尾巴扫向手持木棒的冲向前来的巨怪，熊熊的烈火在战场上燃烧。
格林德沃的铁甲咒挡住面前的火焰，夜骐部队也紧随其后冲进了战场，敌方的左翼在双重重击之下溃不成军。

艾克特福斯立即指挥部队保护左翼，兵力向左方倾移，左翼的兵力逐渐加重，艾克特福斯原本位于中军的火龙和巨怪全部被调到了左方，双方的火龙疯狂的撕打在一起，在振聋发聩的咆哮声中炸开了漫天的火海。

看着艾克特福斯的中军在左方陷入苦战，邓布利多立即率领中军冲进中空的腹地。
艾克福斯特连忙指挥自己右翼的军队合围邓布利多指挥的中军，但无奈他的重兵都被格林德沃吸引到了左翼，右翼和剩余的中军相对较弱，合围并不如预期中那么奏效。

再加上为了应对突如其来的包围，邓布利多命令队伍摆成中间向前凸出，左右两侧的队伍分别变为斜面的阵型，（这样一来不但方阵被拉长，他们还可以利用这两个正面抵御敌军的合围。）艾克特福斯的右翼也陷入了苦战。

格林德沃将敌军的左翼的巫师军队赶到火龙群的包围之中。

巨怪，马人以及夜骐和毒角兽组成的巫师骑兵团追随着邓布利多直直穿透敌军的心脏。
邓布利多的咒语击中了艾克特福斯身边的随从之后，他就幻影移形了。
而他失去主帅的部队则成了残暴的火龙与失去控制的巨怪们屠杀的对象。

格林德沃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但艾克特福斯却逃跑了，他只能带着剩余的部队和大量的俘虏浩浩荡荡的朝着埃瓦的王宫前进。

邓布利多安顿好后方的伤员之后，骑着夜骐赶了上来。
格林德沃看上去不怎么高兴，他拧着眉毛，尘土和汗水在他的脸上混合成暗褐色的沟壑，其间还掺杂着几缕血痕，那是毙命于他手中敌军将士的血。

邓布利多知道格林德沃是因为什么而沮丧，艾克特福斯逃跑了，他抛弃了他的军队和子民像个懦夫一样逃跑了。不仅如此，他还带走了原本属于格林德沃的战利品，那是他们三年以来一直在寻找的东西——老魔杖。

“他跑不了多远，”邓布利多握住格林德沃的左手，安慰到：“我们会抓住他的。”

格林德沃的心情好了一些，但他仍旧没法完全释怀。

他忽然松开了邓布利多的手，猛地加快了速度绝尘而去，邓布利多紧随其后在通往王宫的大道上疾驰，最后两只夜骐同时张开漆黑的双翼冲向天空。

高处寒冷而新鲜的空气令人清醒畅快，初冬的阳光柔和又温暖，两个人忍不住飞的高了些，再高了些，直到行军中的队伍只能看两个在空中飞翔的黑点。

格林德沃提起他们初遇时邓布利多写给他的情话，笑语缠绕着风声伴随在他们左右，方才的忧虑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相互追逐，快活的仿佛此刻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突然，一道魔杖发出的信号光打断了两人肆意的遨游，格林德沃向远处望去，有一小队人马正缓慢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他连忙调转了方向，和邓布利多一起降落在军队的最前面。

“那些人是谁？”邓布利多看着前面那队向他们走来的人马，他的夜骐有些不耐烦的踢着旁边的一块小石头，仿佛还在为刚才飞翔之旅被打断而生气。

“是埃瓦的总督，他是来投降的。”探路回来的士兵回答到。

邓布利多从那名士兵口中得知，艾克特福斯在回城的路上毙命于他亲自任命的埃瓦总督手中，而这位总督为了保全他的官职与性命，将艾克特福斯的头颅和他生前使用过的老魔杖放分别在托盘里，准备当做求和的礼物献给格林德沃。

埃瓦的总督在格林德沃面前跪下，乞求他的赦免。
然后为了表示衷心，他命人将埃瓦城门的钥匙，老魔杖以及艾克特福斯的人头一并呈到格林德沃面前。

格林德沃从夜骐上下来，他拿起中间托盘里盛放的那根老魔杖，他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到：
“是你，杀死了艾克特福斯？”

“是我。”

“是你亲手了结了他的性命？”
格林德沃打量着面前的人，他的声音逐渐变得令人难以揣摩起来。

“盖勒特!”邓布利多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把拉住格林德沃，压低声音说到：“你不能这么做。”

“是我，”埃瓦的总督似乎太过急于邀功了，竟没能看出其中的蹊跷。“我亲手割下了他的头颅，伟大的格林德沃。”

“他已经投降了，盖勒特！”格林德沃能感觉到邓布利多想要阻止他，想要把他从某个地方唤醒，但那些呼喊似乎不起作用。

格林德沃看着面前的人，他举起了老魔杖。

“盖勒特!盖勒特……”
邓布利多在他耳边的叫喊声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邓布利多的声音跟风声一起停了，他的耳边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

‘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能成为死亡的主人，你将操控一切，你将战无不胜!’

老魔杖的杖尖对准了总督低着的头，邓布利多抽出魔杖，但已经太迟了，一道绿光穿过了男人的眉心，他倒了下去。

一股暖流从老魔杖流向格林德沃的指尖，他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在他体内流动，这种强大的能量令他狂喜不已，他举起老魔杖，周围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但邓布利多只感到耳边一片嗡鸣，直到格林德沃动手的前一秒，他都没有办法相信格林德沃真的会因为老魔杖去杀死一个跟他毫无过节的人。
他呆站在原地，就连格林德沃举起他的手在人们的簇拥下尽情欢呼时他也没有反应。
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将他跟格林德沃隔开了，那道墙比埃瓦的城墙更厚，比它身后的群山更高。他看的见他，也听得见他，但却始终无法靠近，至少，不像他们刚才在空中翱翔时靠的那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