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卷沙

天作之合3【GGAD】

霍格沃兹和德姆斯特朗的两位年轻校长是一对离婚十一年的夫夫，本来决定再不相见的两人，却因为机缘巧合（熊孩子搞事）不得不重结良缘。
类型：《天生一对》AU
主CP：【GGAD】
副CP：【德哈】（熊孩子）

———————     正文     ————————

“德拉科，”格林德沃将手中的隐形衣在哈利面前抖开。“这是什么。”
“噢！那是一个斗篷。”哈利把隐形衣抢了过来。
“你可从来不穿斗篷。”格林德沃看着他。
“那是我在三强争霸赛认识的一个朋友的，我们关系很好，住在一间房子里，一定是收拾东西的时候放混了。”
“布斯巴顿的？”格林德沃起了疑心。
“霍格沃兹的。”
“霍格沃兹哪个学院？”
“格兰芬多。”哈利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这位朋友叫叫什么名字？”格林德沃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叫……”哈利突然意识到不能将自己的名字报上去，否则格林德沃知道他和德拉科遇见过，很快就会露馅了。“那威，那威•隆巴顿。”

现在是晚上十点，纽蒙迦德城堡的主人自从收到那封神秘来信之后，已经在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快要一个小时了。
平日里长袍都是随便套在身上的格林德沃，今天竟然把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了脖子根，这让纽蒙迦德的守卫觉得甚是诡异。
但是没人敢交头接耳，城堡里的人们从晚上九点开始全都处于一种神经紧绷的状态，因为格林德沃今天看上去格外的焦躁易怒，好像只要有谁敢出现半点纰漏他就会冲过去将那人炸的灰飞烟灭。
终于，在钟表的指针指向十点十五的时候，城堡的大门响了三声，格林德沃简直是从大厅幻影移形到了门口，他先管家一步打开了大门，将门外的人迎了进来。
那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巫，有着红色的短发和深色的眼眸，他穿着一条浅蓝色的长袍，神情中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睿智。

哈利跪坐在壁炉旁的地毯上，德拉科的脸从炭火堆里露了出来。
“他们俩一起坐在火炉旁的沙发里！”
“格林德沃先生从不跟任何人坐在沙发里。”德拉科摇了摇头。
“可他们俩就在那，我刚在楼梯边看见的，他们俩还一起喝酒，我感觉格林德沃都快贴在他身上了！”
“好吧，好吧，那人长什么样？”
“红色短发，跟邓布利多教授的头发颜色很像，只不过他的头发要短得多，我只看到了侧脸，大概二十多岁，棕色的眼睛，总之我不喜欢。”

“最近怎么样？”
“什么？”
“学校的事情，”格林德沃将红酒注入高脚杯中。“比如有学生不好好上课，或者又有哪个蠢蛋弄不清你是变形术教授，一个劲的缠着你问神奇动物的……”
“你多久没去过学校了？”邓布利多直接打断了他，如果任由格林德沃发展话题不出一分钟他们俩就会因为纽特而吵起来。
“呃……”也就……七八周吧？
“已经放暑假一周多了，你都不知道吗？”
“纽蒙迦德放假比较晚。”格林德沃故作镇定的回答到，看上去十分的有理有据。
“哦？”但是这套蹩脚的谎言邓布利多一个字也没信。“那哈利现在怎么在家，他不是应该代替德拉科去学校吗？”
“也许……是他不想去？”格林德沃不懈的垂死挣扎。
“你也抽空关心关心孩子吧，你连他什么时候放假了都不知道。”
“我刚才还跟他吃了晚饭呢！”
“这就算关心了？”
“好吧，好吧，阿不思，你难道还指望我每天给他念睡前故事吗？”
“你至少应该教会他怎么辨别是非，过早接触黑魔法只会让他陷入危险。”
“魔法没有黑白之分。”
“这不是你给他黑魔法书籍的理由。”
“那是他自己从纽蒙迦德图书馆翻出来的。”
“那些书难道不是你买的？”
“我一个黑巫师为什么不能买黑魔法书籍？”
“用变形术或者幻身咒将黑魔法书籍隐藏起来对你而言并不算难事。”
邓布利多拧着眉毛怒视着他，格林德沃却没来由的笑了起来，他靠在沙发上的肩膀抖动着，连带着杯中的红酒也荡漾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没想到咱们俩也能有这么一天。”格林德沃将酒杯放到一旁的小几上。
“什么？”
“坐在壁炉旁，为孩子的事而吵架的一天。”格林德沃凑近邓布利多，握住那只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格林德沃很熟悉这只手，他熟悉它的温度，握住羽毛笔时的姿态，以及指腹上那层由于常年捏紧魔杖而生出的薄茧。
格林德沃凑的更近了，他的目光开始上移，从小臂到肩头，再到被围巾盖住一半的脖颈。最后直到他对上了邓布利多那双变了色的眼睛，他停了下来，邓布利多样貌的改变让他有些不适应。
“你来见我就不能不用变形术？”
“我怕哈利看见我。”邓布利多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惊醒，他将手抽了回来，避开格林德沃的目光垂眼凝视着杯中的红酒。
“他已经睡了，你变回来也没关系。”格林德沃不死心，刚才就差那么一点。
“你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这么执着，我改变样貌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格林德沃小声嘀咕。“你顶着这张脸我下不去嘴。”
“什么？”
“我是说，”格林德沃咳嗽了两声，他把酒杯放到一边。“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庄园里的葡萄熟了，还可以绕去酒窖一趟，那里有橡木桶酿的蜂蜜酒。而且外面现在黑灯瞎火的，你不用伪装别人也看不见。”

哈利跟德拉科商量对策时听到楼下传来了格林德沃与管家对话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远去的脚步声以及沉重的大门再一次被拉开的声音。
“你等一下，我听见楼下有动静。”他对着炉火里的德拉科说完就急急忙忙下了楼。
过了一会儿，哈利回来了。
“他们俩出去了，管家说他们俩去葡萄园了。这么晚他们俩去葡萄园干什么！总不可能是去看葡萄吧。”哈利有些着急了，事态看上去比他想象的更加严重。
“别担心，哈利，”但德拉科看上去成却竹在胸。“这只是暂时的，我保证很快就有人会去阻止他们的。”

纽蒙迦德的葡萄园，是两个年轻人疯狂又危险的秘密基地，也是一切灾难的始发点。
邓布利多仍然记得这里刚开始时的模样。
最初，将各种咒语和种子结合在一起，结出来的果实会在一定程度上发挥咒语的功效，这个点子是邓布利多想出来的。
格林德沃对这个想法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并且迫不及待的要将它付诸实践。
所以很快他们就有了能使人昏迷的苹果，能变成熔岩的柚子，以及能让人疯狂跳舞的哈密瓜，但他们抛弃了它，因为那些哈密瓜跳起舞来比吃它们的人还欢。
也许是因为依靠在战争中倒卖“武器”发家，就是再稀松平常的东西只要落到格林德沃手上，也能变成充满危险气息的军火库。
他们开始研究那些在诸多战役中起了关键性作用的魔法生物，火龙，巨人，蛇怪……从能够增强它们攻击力的魔法入手。
逐渐的只是单纯的增加火龙喷火的威力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想象力，很多果实难承重负，在成熟之前就化为一摊烂泥。
他们进入了漫无边际的瓶颈期，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迎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直到邓布利多在一次变形术课上无意发现，他用来当施咒对象的葡萄对高阶魔法有着极强的承载能力。
邓布利多把种子带回了纽蒙迦德，他们通过这种葡萄，成功把蛇怪的剧毒移植到火龙的尾鳞上。
此后他们还开发出了让巨怪体积减小却力量不减的品种。那些巨怪在一次战争中爬到敌方要塞壁垒的缝隙里，砸塌了铁幕一般的围墙。
邓布利多对风暴完美的操控魔法也运用其中，他们通过那些葡萄得到了能够卷起飓风的夜骐。
这些葡萄迅速成为了战场上的宠儿，纽蒙迦德的葡萄园也日益欣欣向荣了起来。
他们为战争中的国家源源不断的输送的火力。在战争频发的时期经常是葡萄一成熟就倾销一空。
后来格林德沃将和平时期所采摘的葡萄酿成酒，这些酒可以储存更长的时间，缺点是咒语的功效会逐年递减。就算没有处于炮火之下的国家，为了国防也会每年大量购入这些葡萄酒。
邓布利多起初并不认为他们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看到战争卷走了太多无辜者的性命。
邓布利多将他研究的重心转移到了医疗救治方面，许多特效药因此问世。可他依旧没有对格林德沃喊停，邓布利多无法开口劝阻格林德沃停止他那些实验。
武器的研发就像是阻挡洪水的那道闸门，一旦开启就再无合上的可能，格林德沃不去研究，也总有人会去研究。
邓布利多在良知的拷问与格林德沃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直到，格林德沃向他提出了那个疯狂的念头——他要挑起战争。麻瓜与巫师之间的战争。
格林德沃认为巫师足够强大可以征服并领导整个世界。而邓布利多却认为世界需要更多的安定，如果巫师暴露，那么带给他们的一定只有灾难。
格林德沃骂邓布利多虚伪，邓布利多参与过所有品种的研发，却不愿意直面它所带来的结果……
那大概是他们俩这辈子产生过最大的分歧，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吵无果之后，邓布利多决定阻止格林德沃，他提出了决斗，两个人都因此受了重伤，他们的关系也随之分崩离析。
邓布利多不知道格林德沃带他来葡萄园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他还是来了。
刚踏进葡萄园的时候，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他们顺着土坡往上走去，慢慢的月亮从乌云中露出了眼睛，月光下有一群绿色的身影在泥土里蹦蹦跳跳，邓布利多沿着弯曲的小路走了过去。
是那群会跳舞的哈密瓜，正在瓜田里疯狂的扭动他们圆滚滚的身躯，弯曲的藤蔓缠绕在一起就像是某种剪裁大胆的舞裙。
“你不是把它们都毁了吗？”
“不是全部，我留下了种子。”格林德沃随手拉扯了一下脚步的藤蔓，那群哈密瓜立刻跳的更欢了。“我时常觉得那段时光就像做梦一样，我需要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证明它的确存在过。它们是我们研发出来的第一个品种，阿不思。”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看着那片绿油油的瓜田出神。掠过湖水的微风悄悄爬到了他的耳边，撩起了红色的长发。
“该走了。”
湿凉的水汽让他恢复了些许神志，邓布利多弯腰穿过身后的葡萄藤架，继续走回到土路上。
“我用它们酿酒，给火龙喝了可以让它们长出新鳞片。”格林德沃跟了上来，他喋喋不休的向邓布利多介绍着那些他们熟的已经不能再熟的葡萄品种。
“这边种的都是和放大咒融合的葡萄，事实上，我认为它们比放大咒的效果强盛百倍。”格林德沃十分得意。
“我记得你上次给曼德拉草吃这种葡萄，结果它变成了几百倍那么大，不仅把自己从土里拔了出来，还尖叫着踩踏了半个城堡。”邓布利多无情揭穿。
“那是个意外阿不思，我现在已经把它们改良了。”格林德沃强调。“不过你的闭耳塞听咒可真及时。”
邓布利多不置可否笑了笑。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格林德沃不厌其烦的讲述着那些葡萄的功效，邓布利多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有时候触及到往事，他们就停下来，谁也不说话，直到有一个人恢复清醒他们才再次踏上旅途。
这场漫长的散步看上去永远也不会结束，直到酒窖的木门从山坡的掩盖下露了出来。

格林德沃打开了门，墙壁上微弱的火苗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
一排排直顶天花板的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葡萄酒，邓布利多跟着格林德沃在迷宫一般的地窖里绕行，最后两人在一堵墙边停了下来。
格林德沃推开了靠墙的那一排酒架，隐藏着的入口显现在邓布利多眼前。
与外面不同，门后面的小酒窖里摆满了橡木桶盛装着的蜂蜜酒，没有高大的酒架，只在角落里放着一个落了灰的矮酒柜。
格林德沃打开酒柜的木门，锈腐的连接处发出苟延残喘的吱呀声。
“这是我们结婚那年我放进去的。”格林德沃擦去瓶身上的浮灰，淡金色的酒液在玻璃瓶中静静的沉睡。
格林德沃将酒瓶放回柜子里，又拿出了第二瓶。“这个，是三强争霸赛结束以后。”
然后格林德沃蹲了下来，目光在倒数第二层里寻找着什么，柜门上的灰尘蹭到他的头发上，金发被染白了一片，邓布利多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帮他掸掉了浮尘。
“还有这个，”格林德沃站了起来，手里稳稳的托着一瓶酒。“是我们相遇那年酿的，本来在我姑婆的酒窖里，后来我把它们运了过来。”
“你之后去过戈德里克山谷?”邓布利多有些诧异的看着那瓶酒。“那你为什么……”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阿不思。”
“……”他在戈德里克山谷等了那么久……“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他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我现在要跟你谈另一件事。”
“好吧。”格林德沃确信他又一次搞砸了，他把手中的酒瓶放回架子上，然后倚着柜门看向邓布利多。
“我父母说他们下周要来……”虽然来之前邓布利多就下定了决心，但是他发现真的等到要跟格林德沃谈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很难开口。
“然后呢？”格林德沃等了半天也没有下文，于是询问到。
“我母亲听说咱们俩要复婚。”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无奈的捏了捏突突直跳太阳穴。“这一定是德拉科干的，我怀疑他擅自回了我母亲写给哈利的信。”
“噢？这听上去可不太妙。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格林德沃的表情十分凝重，将他内心的窃喜完好的掩藏了起来。
德拉科是个好孩子。他心理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格林德沃找了新的情人，谁能阻止他？”哈利怀疑德拉科根本没弄清事态的严重性，这可不是一般的危机，如果格林德沃再婚了那他们制定的计划就完全破产了。
“听着，哈利，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不重要了，他们不能在一起了。”德拉科并不着急。“今天下午的时候，坎德拉祖母给你寄了封信，上面说她最近回了戈德里克山谷的老宅一趟，想要走的时候顺便来霍格沃兹看望你和邓布利多教授。我就告诉她，邓布利多教授和格林德沃先生最近正在准备复婚，过一阵子我们就会一起回戈德里克山谷。”他早就安排好了，要知道他可不想承受要跟哈利长期分别的风险。
“嘿！你怎么能这么说！”面对这个重磅炸弹，哈利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着急了，他看见了潜在的危险因素。
“结果你猜怎么招，”但是德拉科却不这么想，他还沉浸在自己机智的点子中。“她高兴的要命，她说她要留在戈德里克山谷帮他们俩准备婚礼。”
“她要来催婚？梅林的袜子啊，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我是这样打算的，”邓布利多尽量小心的斟酌着自己的措辞，他预感到格林德沃可能不会喜欢他这个决定。“我们并不是真的复婚，只用在我母亲面前装装样子就行，等她走了之后你回纽蒙迦德，我回霍格沃兹。”
“就这样？”果然，格林德沃爆发了。“这就是你的主意？”
“盖勒特，我只是……”
“你要我为你做什么呢，邓布利多先生？拍一张结婚照？还是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或者两者都有？”格林德沃承认，在这件事上他控制情绪的能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差。“你想离婚就给我寄几张破纸片，你想演戏我就得配合你。你凭什么觉得我就非得帮你呢？你以为你纡尊降贵的来见我，我就会感恩戴德的按照你说的去做？就因为你是人人敬仰的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着格林德沃，他捏紧了手中的魔杖。魔杖硌痛了他的指腹，也唤回了他的理智，邓布利多告诉自己，他不能跟格林德沃再打一架了。
“我只是提议，如果你不愿意我当然不能勉强你。”邓布利多移开了目光，这件事不是格林德沃的错，这种结局他也早就该预料到了。“知道哈利没事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那他们俩呢？哈利和德拉科?”格林德沃也冷静了许多，他为自己刚才过激的言语感到后悔，他还想再挽留一下邓布利多，毕竟这是他们十一年来的第一次重逢，他不想这么草率就结束。“要把他们换回来吗？”
“过几天吧，”邓布利多说到，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够让他烦心的了。“但他们不能一直喝复方汤剂，那对身体不好。”
“我是可以把复方汤剂换成味道相近的饮料，但是如果喝了没有效果他们还是会发现的。”
“你可以用变形术让哈利维持德拉科的样子，直到我们把他换回来。”
“好吧，就照你说的做。”